就像有的地方是永远不能去的。

    “没什么？”

    “我们……我和柳曼……我们没说什么……只是她问我一道数学题而已……”

    “真的吗？你没有撒谎吗？”

    其实，警察的眼神已经认定我在撒谎了。

    我的目光却变得一片呆滞——对不起，我真的，真的很少撒谎，从小就被认为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但是，我很早就明白了，根本就不存在从来不撒谎的人，包括孩子。

    正当警察要对我发作的时候，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

    慕容老师打开房门，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申明！”

    转回头来，我见到了爸爸。

    他怎么来了？学校因为怀疑我杀人，直接通知了家长？让他陪着我去公安局？

    当我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挪动脚步，想要抽个空档逃出去时，爸爸一把揪住了我：“快点跟我回家！”

    黄海警官站起来说：“你是他家长？有什么急事吗？”

    爸爸看了他一眼，面色凝重地回答：“他奶奶脑溢血，刚送进医院，快不行了。”

    慕容老师立即点头道：“哦，那就快点回家吧，反正明天周日，路上当心点。”

    回家的公交车上，爸爸没问我为什么被警察询问？我想他已知道了柳曼被杀的事——他是一个资深的检察官，在司法系统有许多好朋友。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大概因为我从小就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

    我以为，所谓的奶奶病危，只是爸爸为了把我从警察手里救出来的借口。没想到我直接被带到医院的急诊室，看到躺在担架床上奄奄一息的奶奶。

    在我这辈子的倒数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