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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宦官乱政,无地方割据,无严重民乱(2)
    这可是欺君罔上的重罪,童贯却并不放在眼里,他太了解这个皇帝了,只要能够打胜仗,其他的小事,皇帝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而他也太需要这样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凭借他对西北战局的了解,他知道,在这片土地上,这支宋军还是非常有实力的,哪怕说是宋朝最具实力的军队也不为过,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当然,这场战争打得毫无悬念,宋军获胜。按理说,打了胜仗,皇帝也不会追究他擅自行动的罪名,这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童贯却借此机会将这群将士收为心腹。就在开庆功大会的时候,童贯“不合时宜”地拿出皇帝的圣旨,将领们这才知道皇帝的心思,吓得他们赶紧跪在地上。

    这可是圣旨啊,欺君可是大罪啊,弄不好就得脑袋搬家。有的将领壮着胆子问道:“大人,您这样做,难道不怕皇帝会怪罪吗?”

    童贯笑了笑说:“不怕。”看着将领们都不明所以的样子,他又说道,“仗打赢了,功劳是你们的;打输了,我一个人面君,掉我一个人的脑袋。”

    此话一出,这群将领们自然都唯童贯马首是瞻,成为了他的心腹。

    西北地区的主要敌人就是西夏,相比于辽国和后来的金国,西夏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所以童贯在这个地方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也取得了一些功绩。如果是打了胜仗,他肯定是要一番宣扬,恨不得将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呈报给宋徽宗,可如果是吃了败仗,他就隐瞒下来,据而不报。尽管西北地区的很多百姓们对于这个枢密使恨之入骨,可是又能怎样呢?

    那么童贯为什么还会成为“北宋六贼”之一呢?人都是贪婪的,欲望这个东西,很难克服,当童贯得到了好处之后,想要的,自然就是更多的好处。尽管童贯名声极坏、影响也极为恶劣,可是童贯却不能算是“宦官乱政”,这一点,要归功于宋太祖赵匡胤。在宋朝建立之初,他就很有远见,重用文官。他认为,文官再能折腾,也无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文官的一个弱点;在朝廷之中,文官一旦处于强势地位,那么武官、宦官都无法作威作福。这一点赵匡胤赌对了,就好比童贯,在政治立场上和他统一战线的蔡京,恰好也是他的敌人,两者之间相互制约。

    同样也是因为“重文轻武”的关系,宋朝的武官并没有太大的势力,更没有权力。前面我们提到过,宋朝使用的是“军政军事分开”的制度,武将们手中没有兵权,在战争中,他们的角色就好比是电脑游戏中的人物,而坐在电脑前面操纵他们的则是枢密使。

    其实防止“武将权力过大”这条规矩最早是从宋太祖赵匡胤那里定下的,历史上著名的“杯酒释兵权”就是这个意思。

    后人往往用这一题目来标举宋太祖收兵权,实际上犯了以偏概全的毛病。太祖收兵权可分为两部分:一是内罢典领禁兵的宿将,一是外罢拥兵自重的藩镇。

    五代后期,发动兵变篡夺皇位的,已不是在外拥有兵权的藩镇节度使,而是在中央典领禁兵的武将。赵匡胤自己就是这样发动兵变的,所以他十分注重兵权的归属。

    韩令坤和慕容延钊分别出任侍卫亲军司和殿前司的最高将领,不过,太祖有意派他们领兵在外,使他们难有作为。而石守信和高怀德成为侍卫亲军司和殿前司实际上的最高长官,石守信是太祖的义社兄弟,高怀德则在当年成为太祖的妹夫。太祖还把另一个义社兄弟王审琦提为殿前都指挥使,让自家兄弟赵光义顶替了王审琦出缺的殿前都虞候。这样,除了马军都指挥使张光翰和步军都指挥使赵彦徽外,禁军两司都控制在太祖亲信的手中。

    到建隆元年岁末,太祖又以义社兄弟韩重赟和心腹将领罗彦环取代了张光翰、赵彦徽。对后周时在禁军中声望、资历不在己下的韩令坤和慕容延钊,太祖还是放心不下。建隆二年闰三月,他决定不再任命自己出任过的殿前都点检,同时以石守信替代了韩令坤,从而使禁军高级将领成为太祖清一色的嫡系亲信。

    太祖认为,由亲朋故友执掌禁军,就不再会发生推翻宋朝的兵变,开国宰相赵普却不以为然。看到宰相这样的态度,宋太祖就说道:“他们肯定不会背叛我的,你何必那么担忧呢?”

    赵普说:“我倒不是担心他们反叛,只恐怕他们不能控驭部下,军伍间万一有作孽者,到那时就由不得他们了。”

    宰相聪明啊,他这样说无疑是拿“陈桥兵变”作为一个例子来提醒太祖。

    果然,在建隆二年七月,太祖与石守信、王审琦等故人饮宴。待酒酣耳热之后,他屏退侍从,对这些禁军宿将发自肺腑地说:“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但做天子也太艰难了,倒不如当节度使来得快活。我现在是长年累月不敢睡上一个安稳觉啊!”

    这些将领一听,连忙问道:“皇帝您究竟忧心何事?可容微臣为皇帝您做些什么?”

    太祖等的就是这句话,说:“这不难明白。天子这个位置,谁不想坐坐呢?”

    石守信连忙跪倒在地,惶恐万分地说:“陛下何出此言!如今天命已定,谁敢再怀异心!”

    太祖说:“你们没有异心,你们麾下的人要贪图富贵怎么办?一旦把黄袍加在你身上,你要不干,也办不到啊!”

    听到这句话,宿将们也就都明白了,原来是皇上猜忌到自己身上了,弄不好就有杀身之祸,便一边叩首,一边流泪,请求太祖指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