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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谢:是你熟人?
    点燃灯芯后,谢墨赟拉着时若先的手,一起把孔明灯向上一推,顺着风就吹上了夜空中。

    明月和群星之下,这盏孔明灯徐徐上升。

    夜幕低垂,像是一片柔和的黑纱,轻轻笼罩着所有庆祝满月节的人们。

    时若先仰头看着,星月与灯就都坠入他眼中。

    时若先带着笑容,转头和谢墨赟对视。

    这个场景美得不真实,像是梦境。

    谢墨赟眨了眨眼,不敢确会不会自己下一秒就会醒来。

    时若先扑闪着睫毛,同时笑着伸手指向天空中的孔明灯。

    “文武贝,你看,王八上天了。”

    谢墨赟“”

    好吧,他确定这不是梦了。

    上一秒,时若先还活蹦乱跳地比划着飞天王八。

    下一秒就忽然顿住,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受凉了”

    “没有吧。”

    时若先吸了吸鼻子,又感觉自己鼻尖痒痒。

    “啊啊啊阿嚏”

    谢墨赟上前牵住他的手,凉的。

    “还说没着凉,再等一会就该发热了。”

    时若先鼻尖和脸蛋都泛着不自然的粉色,谢墨赟严肃道“回府吧。”

    “可我还没看到飞天王八要去哪”

    时若先的抗议无效,被谢墨赟伸手捞过来,搂着跳下来木台。

    时若先一边抓紧谢墨赟,一边在谢墨赟耳边尖叫“我说我要看飞天王八,没说我要变成飞天王八”

    谢墨赟“宝贝,是飞天宝贝。”

    望着他俩逐渐变小的身影,黑衣人心里只有两个字完犊子了。

    谢家老九已经不止是恋爱脑的问题了。

    他在幕后辛辛苦苦多年,终于培养出来一个卧薪尝胆、坚韧不拔、才智双全的皇子。

    好不容易熬到东宫空缺、皇帝病重,结果种子选手被和亲公主迷得五迷三道。

    恋爱脑害人

    他把手里截下来的孔明灯转过来一看。

    豁然一行“王八爱心宝贝”。

    黑衣人额头暴出青筋。

    “简直是一脉相承,和他爹谢大蛋一个性格”

    余光看到紫禁城熄灭半个宫的烛火,黑衣人抿唇。

    他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可奈何,把手中孔明灯向上一推,蓄力向塔下而去。

    人生无常,即便是那么偏执疯狂的人,也要面对生老病死

    “哎呦我草,我的脚”

    黑衣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单脚绷着往下一级一级地跳。

    紫禁城内,乾清宫中。

    驱邪和安神的艾草熏出阵阵白烟,进进出出的仆人们被熏得难以呼吸,但还是不敢咳出声来,面色凝重地为皇帝送上汤药。

    “拿走,朕不喝。”

    “陛下,您不能拿龙体开玩笑啊。”

    “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你拿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被呵斥的太监乃是宫中资历最高、跟着皇帝最久的刘阐玉。

    此时他都被皇帝骂得抬不起头来,宫中仆人更是面色凝重。

    他们的皇帝喜怒无常,但往日还有政事处理,不常回宫。

    如今病了,成日躺着也能刁难身边仆人。

    后宫娘娘们倒是频频来求见。

    但除了丽贵妃,皇帝几乎谁也不见。

    刘阐玉观察着皇帝的面色,小心翼翼道“陛下,可要请丽贵妃前来”

    皇帝皱眉,“让她来了无数次,也没引到他来算了,让丽贵妃在宫里好好歇着吧。”

    说完这话,一向杀伐果决的皇帝居然露出近似于挫败的表情,靠在枕头上陷入沉思。

    良久,他和刘阐玉说“去乾清宫还有紫禁城各个宫闱的树上找找,看有没有人挂在上面。”

    刘阐玉还没来得及领命,忽然从窗外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声响。

    皇帝黯淡的目光燃起幽幽的光亮。

    “宫里的人都出去。”

    他等的人,来了。

    皇帝斜靠在盘龙绣凤的枕头上,周身各种金碧辉煌的用具,更显得他面色如纸,褐色的眼睛黯然无神。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皇帝不为所动。

    直到清朗英气的声音响起。

    “我还以为你已经要死了,我想来给你收尸,没想到来早了,你还是半死不活的。”

    皇帝轻轻抬起眼,和眼前穿着一袭黑衣的男人对视。

    他们两人都已经不再是意气奋发的年纪。

    但是一个养尊处优,一个天资惊人,看上去都远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

    皇帝面容如冰,病容更显得面无血色,只剩下骨子里的暴戾和冷漠。

    “为了等你,我也不能轻易死了。”

    “谢大蛋,你别等我,你早点死。”

    黑衣人毫不留情,坐到皇帝对面熟稔地为自己倒茶。

    听到这个熟悉的昵称,皇帝强撑着笑了笑,这一笑就扯得他胸口发痛,连着咳了好几声。

    查字,被他认成大旦,这一叫就是许多年。

    但黑衣人无动于衷。

    皇帝自嘲地勾起嘴角,“燕儿,你与我好歹也夫妻一场,见我要死,你就一丁点都不在意”

    黑衣人发飙,“当”一声把茶杯磕在桌上,来到龙床边揪起皇帝的衣领。

    “和你说了无数次,叫我彦祖,不要叫我燕儿,谢大蛋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皇帝不知是气还是高兴,笑容更加猖獗。

    黑衣人松开手里的衣领,皱眉说“你是真的疯了。”

    但他的手还没拿开,就被皇帝握住。

    “燕儿,我要是不疯,怎么会被你骗了那么多年”

    黑衣人抿唇,“我是彦祖,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燕儿。”

    皇帝粗糙的指腹轻轻揉搓着黑衣人的手背,眼神凝视着他,“你和以前一样,像是永远都不会老。”

    黑衣人眼睛闪烁,本是一双多情浪荡的桃花眼,但是对着皇帝就只剩不耐烦。

    皇帝手上用力,让黑衣人靠在他胸膛前。

    “燕儿,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来看我”

    “我说了,我来看着你死。”

    “看着我死你当真有这么恨我”

    皇帝果决地从枕下拿出一把匕首递到黑衣人面前。

    “你拿好了,往我胸口捅,死在你手上总比病死强,但是我谢查到了三生河边都不会忘记你,我会等着你来,一起再转世投胎。”

    皇帝帮黑衣人把五指握紧,用力攥住锋利的匕首,目光阴鸷。

    “来啊燕儿,捅死我。”

    黑衣人咬牙,“你要不要脸,谁要捅你你宫里那么多人,找她们去。”

    想到皇帝后宫佳丽无数,连皇子都从一排到十一,黑衣人更是怒火包心,“当啷”一声把匕首扔到地上。

    “谢大蛋,谁有功夫陪你在这演爱而不得所以发疯的戏码,你个当皇帝的不忙,我一个小喽啰还忙着有事。”

    皇帝抬起眼,“你要走了”

    黑衣人默不作声,崴过的脚隐隐作痛。

    “你下次要来,就从正门进,没人会拦你。”

    想到燕儿蹩脚的轻功,皇帝眼底浮现一抹温柔,“我都让你好好学,但你从不听我的话,过去还有我接着你,现在好了”

    想到自己无数次窘迫。

    还有三番两次挂在九皇子府的树上,和大黄狗对视。

    黑衣人咬牙切齿。“闭上你的狗嘴。”

    “燕儿,我这张狗嘴也亲过你无数次”

    黑衣人转身就走。

    皇帝一边痛得皱眉,一边对外大喊。

    “来人,送燕妃出宫。”

    黑衣人怒不可遏地转身,“我说了,不许叫我燕儿,也不许再叫我燕妃。”

    皇帝挑眉看他,“那我叫你老婆宝贝”

    死不悔改的语气和表情,黑衣人伸手给他一耳光。

    “谢大蛋你闭嘴。”

    皇帝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指印,他撇着头,但还在笑。

    “你打我都比以前下手轻了,怎么了,看我快病死了,你忍不住心疼我了”

    “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真是门被核桃挤了才来看你。”

    “宝贝,是脑袋被门挤了。”

    “你滚。”

    自从他从宫里离开,谢查就在发疯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黑衣人又想扇他,又怕他爽。

    而宫外的人刚刚听到皇帝的声音,已经赶进宫来。

    听到阵阵脚步声,黑衣人狠狠瞪了一眼谢查,“谢大蛋,等你死了我再来看你。”

    谢查笑笑,“我知道你不会的。”

    刘阐玉的声音已经出现在屏风外,“陛下,唤奴才有何吩咐。”

    只听“吱呀”一声。

    刘阐玉警惕道“什么声音”

    谢查看着被合上的窗户,回答道“朕的燕子飞走了。”

    想到他来去时微微坡着的脚,谢查说“去,找人把宫里所有靠墙的树都砍了。”

    “一棵不剩”

    “一棵不剩。”

    刘阐玉就要去办,谢查又叫住他。

    “乾清宫的不要砍,留一棵。”

    他的燕子笨得很,要是挂在宫里的树上,方便以后抓人。

    刘阐玉弯腰伺候着皇帝,眼前只能看到皇帝的双手重叠在腹前,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手背。

    “陛下这么高兴,可是那个人回来了”

    皇帝不答,但是周身的空气都温和了许多,一边轻轻笑着,一边在嘴里呢喃着“谢大蛋”

    这是什么大不韪的称呼

    刘阐玉下意识抬起头,忽然见到九五之尊的脸上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顿时吓得魂都飞了。

    “陛下,您的脸”

    “无碍。”

    老婆打得,爽。

    另一边。

    某彦祖黑衣人气冲冲地从紫禁城的树上下来,心想着,总得找个机会再给狗皇帝一耳光。

    什么人啊,知道自己只能翻墙还种这么多树。

    真狗。

    现在好了,两个脚都崴了。

    当他第二天出现在谢墨赟面前的时候,还要强忍着脚痛,提点这个因为皇子妃感冒就推掉接见来使的恋爱脑。

    黑衣人放出狠话“九皇子要是真的被爱牵绊住手脚,就不用再去争夺皇位了,你已经没有斗志,何必去争”

    谢墨赟沉思良久。

    轻轻点头,“行。”

    “”

    黑衣人抓狂,“我是让你不要上别人的激将法,但我的激将法是为了你好啊”

    谢墨赟抿唇,“先先的事情是第一位,其余的我都放下了。”

    黑衣人深呼吸,让自己稳住。

    这个性格随他爹,习惯就好。

    不仅脾气像,声音也像。

    黑衣人在心里痛殴谢查无数次,继而让步道“好,这次就算是给你放假,你好好照顾九皇子妃,但下不为例。”

    谢墨赟点头,“那我走了。先先还在床上,我已经离开了十分之一柱香,实在担心。”

    十分之一柱香怕是香头都没点燃。

    “哎,算了算了,我劝不到你,你快走吧。”

    但在谢墨赟走之前又被叫住。

    “叫我一声彦祖呗。”

    谢墨赟不解,皱眉唤了一声,“彦祖”

    “舒服了。”

    “”

    这个声音和谢大蛋一样,听着就舒服多了。

    黑衣人摆摆手,“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谢墨赟已经消失。

    “操,真的一会功夫都等不了”

    黑衣人默默嘀咕了几句,又嘿嘿一笑。

    “彦祖,彦祖,我本人可比彦祖帅多了。”

    回到屋内,谢墨赟还有些不明白。

    “彦祖”

    时若先抽着鼻子躺在床上,听到谢墨赟呢喃自语,立刻应声。

    “叫我干嘛”

    谢墨赟挑眉,“我叫的不是你啊。”

    时若先咧嘴笑,脸红得像苹果也不妨碍他自恋,“你叫的不是彦祖吗我就是彦祖啊。”

    谢墨赟凝神,“彦祖是楼兰很出名的人”

    时若先思考了一番,“算是吧,和你们这里的城北徐公一个级别。”

    谢墨赟挑眉,原来那人也是楼兰的

    但还没来得及深思,时若先又打了个喷嚏,谢墨赟只想着帮他温水,别的事情都抛之脑后。

    “喝点热糖茶,加了糖还有一些药,你喝了就好了。”

    谢墨赟本以为要哄半天才能哄下去,但是时若先捧着茶碗就一干而净。

    “夫君对我真好”

    时若先感冒后鼻音浓重,说起话来像是撒娇一般。

    左一句“夫君真好”,右一句“离不开夫君了”。

    来回说那么几遍,谢墨赟感觉自己走路都踩在云上,飘得很。

    时若先趁谢墨赟转身的功夫,赶紧吐出舌头。

    苦死虫了。

    但他还得趁机和文武贝立虫设。

    虫虫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玫瑰小虫的至理名言不能丢。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离开夫君就完全失去生活能力的娇妻一枚,这样就能让谢墨赟无法送他回楼兰。

    时计划通娇妻若先对谢墨赟说“夫君,我想吃话梅,可是我的手好软,没力气了。”

    谢墨赟又飘着来喂他吃梅。

    而这时,熊初末前来通报。

    “九皇子,有外使到府上拜访。”

    谢墨赟手里还拿着梅子,皱眉道“我知道了。”

    时若先嗷呜一口自己把梅吃进嘴,问“什么外使啊是小西八还是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霓虹啊。”

    谢墨赟拿起手帕擦了擦指尖,淡淡地回答说“楼兰。”

    时若先愣住。

    那这不是出现就会让他露馅的娘家人吗

    时若先脑子里的报警器滴滴滴地响,连忙虚弱地拉住谢墨赟的衣袖,软着声音说“夫君,我好不舒服啊,你能不能多陪陪我”

    时若先脸上泛着酡红,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光,水润的嘴唇轻启,像是在邀吻。

    时若先伸出手,有意无意地在谢墨赟面前晃悠。

    “哎呀,人家的手都好冷,怎么没人一把握住。”

    时若先本想找个腹肌暖暖手,但是考虑自己现在是病号人设,只好收敛一些。

    五指纤纤,指尖被豆蔻染成红色。

    这是时若先特地做的华妃摸脸甲,又粉又透亮,达到清纯绿茶的效果。

    时若先的目标是做了此甲像华妃一样勾住四大爷的魂。

    谢墨赟逃不出时若先的准备,立刻把时若先的手捂住。

    “还冷吗”

    时若先往谢墨赟肩上一靠,带着身上的香气一起半卧到谢墨赟怀里。

    “夫君在,我就不冷。”

    谢墨赟刚才还是飘在云上,这时已经从云层飘到外太空。

    要不是天生性格比较稳重,可能这时候魂都已经飘出银河系。

    时若先伸手挽住谢墨赟的胳膊,牢牢把他留在身边,这样就把谢墨赟去见楼兰使者的机会彻底消灭了。

    但时若先怎么也没想到,谢墨赟不去接这群人,他们会主动进到府里。

    时若先看着一群陌生人站在卧房外,头皮都麻了。

    为首的是个穿着青色衣服的深肤色青年,浓眉大眼地看上去颇为英气,站在拉彼欣面前,整整高出两个头。

    但更吸引时若先的还是他那一身花孔雀一样的装扮,穿金戴银的很是贵气。

    他说着大家都听不懂的楼兰话,作为全府唯二楼兰人之一的拉彼欣正在和他交涉。

    但是在交涉过程中,说着说着,这人还掏出一坨金子直接塞到拉彼欣手里。

    拉彼欣急得跺脚,又把金子塞了回去。

    看到时若先和谢墨赟出来,拉彼欣的眼神四处飘忽,唯独不敢落在时若先和谢墨赟任意一人对视。

    而时若先眼里只有那块金灿灿被拉彼欣推来推去,闪得他眼睛都挪不动了。

    这是什么来头啊

    我在楼兰老家还有这样的土豪朋友吗

    时若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视线不小心和他碰上时,这土豪的两只眼睛瞬间门像电灯泡一样亮起来。

    时若先被这莫名炽热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这么看着我干嘛莫非是从楼兰跑来讨债的

    时若先向后退了半步,直接撞到身后谢墨赟的怀里。

    谢墨赟扶住他,低声问“见到楼兰来使高兴到站不稳了”

    时若先挤出笑容,“是啊,好久没听到家乡话了,好亲切啊。”

    “那你翻译给我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

    谢墨赟默默等待着,时若先假笑着回答“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思密达”

    谢墨赟挑眉,发出一个语调上扬的“哦”

    时若先眼看糊弄不过去了,立刻摆出一副柳若扶风娇弱无力的模样。

    “哎呀,夫君,我忽然有点头晕。”

    再配合着抽抽鼻子,咳嗽几声。

    谢墨赟瞥了瞥对面那强装镇定,但拳头已经捏紧的男子,轻声和时若先说“去床上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说着就把时若先打横抱起来。

    时若先突然被扛了起来还想推一下,但是忽然和表情骤变的黑皮楼兰来使对视,只能继续装娇弱,小虫依人地靠在谢墨赟肩上。

    楼兰来使眼睁睁看着时若先被带走,焦急上前道“昧分采,某猴挂注雷啊昧分采”

    时若先警觉。

    这两句听着有点耳熟,好像不是听不懂。

    但谢墨赟二话不说,脱了时若先的鞋就把他放到床上。

    他把时若先卷进被里的动作熟练老练,就像从业五十年的老师傅打包老北京鸡肉卷那样。

    此时被窝里的余温还没散,被卷进去的时若先舒服地哼哼唧唧。

    谢墨赟低头问他“见到故人这么高兴”

    时若先立刻从舒服的哼哼唧唧改成难受的哼哼唧唧,抓着谢墨赟的手说“没那么高兴,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现在已经是半条大启人了。”

    谢墨赟“”

    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也不该是半条人。

    时若先眨眨眼,和谢墨赟说“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墨赟往时若先手里塞了一包蜜糖梅,“你先吃,我去处理,马上回来。”

    这时,拉彼欣越过屏风来到床边。

    “九皇子,楼兰来使们说今日多有唐突,等九皇子和九皇子妃休憩好了再来拜访。”

    谢墨赟抿唇,“我去送送,你在这里陪着先先。”

    时若先“那你快去快回啊。”

    谢墨赟和这群来使呆的越久,他暴露的可能就更大。

    好就好在这场感冒来得正巧。

    时若先一咳嗽,谢墨赟就担心得不得了。

    要是能这样留下谢墨赟,也算是因祸得福。

    时若先佯装虚弱,对谢墨赟笑笑。

    “你忙要紧,我没关系的。”

    话已至此,谢墨赟再不懂就很难上道了。

    谢墨赟“你老实一点躺好,我很快回来。”

    时若先“嗯”了一声,乖得不得了。

    等谢墨赟离开,时若先又盘算着从拉彼欣这里恶补一点楼兰语。

    他回想着刚才那个奇奇怪怪的来使说了什么。

    “小欣,那个猫好挂住泪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啊,就是好想你啊我的意思。”

    时若先了然的点点头。

    拉彼欣的倒装句翻译过来应该是我好想你啊。

    楼兰那边民风热情,这么说也正常。

    看来这个人是原主在楼兰的老熟人啊。

    “那昧分采呢”

    拉彼欣脸色一变,奇怪地看着时若先。

    “九皇子妃您这是真的不懂”

    时若先迟疑,“我应该懂吗”

    拉彼欣愣住,继而说“九皇子妃您不用试探奴婢,奴婢胳膊肘是向着您的绝对。”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确认门窗都关好后,走到时若先身边,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您放心,就算九皇子逼问奴婢,奴婢也绝不会和九皇子说您在楼兰还有个未婚夫的。”

    “我当是楼兰来的债主呢原来是未婚夫啊。”

    嗯

    等一下。

    未婚夫

    什么未婚夫

    时若先手里的梅随即落下,咕噜咕噜地从被单上滚到一双黑靴边上。

    时若先僵硬抬起头,和谢墨赟对视。

    “嗨夫君,好巧啊。”

    谢墨赟挑眉,“在我们的卧房里看到我,是很巧啊。”

    时若先脑子还被“未婚夫”三个字震得嗡嗡响。

    这三个字怎么看都是会把谢墨赟惹毛的样子

    时若先咸鱼一样靠在枕头上,小脸发白。

    装病的计划都不用上了,可以直接快进到躺板板了。

    “夫君,我现在手脚冰凉,有没有胸肌大的给我暖暖。”

    横竖是没出路了,现在再不留点遗愿的话,时若先怕自己以后都留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