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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我主动去她房间把她请过来写作业吗
江霖咬着牙,愤愤地戳着手机屏幕,恨不得要把群聊界面戳穿的架势。
他这个狐朋狗友的三人小群里,谢楚弈和范弛了解完大概,十分没良心地将“哈哈哈哈哈哈”铺面整个界面。
无情地嘲笑完,还要继续一唱一和地出馊主意。
范弛凭良心说,这次确实是她更过分
谢楚弈她过分
范弛别妥协啊少爷,给她看看你也是有脾气的啊,千万别主动,男人越主动越廉价
谢楚弈别主动
范弛你就跟她耗着,你看最后谁耗得过谁
谢楚弈就耗着
江霖
耗着平时就算了。
江霖看着屏幕顶端显示的时间,都十点多了。
哪还有时间耗着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可就是虞礼生日了
群里这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在开玩笑,江霖没法儿聊了,气闷地退出群聊,点开和虞礼的聊天界面,指尖悬浮在对话框半晌却也没落下去,在要不要主动破冰的自我拉扯后,最终又愤愤地关了微信。
虽然他确实很喜欢她,可那也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己的脾气和原则了
何况他在这件事上他到底有什么错
同样觉得自己没错还有虞礼。
或者说,她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错。
只是在表达上出现了问题,加上缺乏沟通,还错过了最自然的和好时机,总之阴差阳错演变成了眼下的尴尬局面。
今晚的餐桌比她初来江家时还要安静。
虞礼想到当时的氛围,屋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潮气直接氤氲进心里。
和江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尚且如此让彼此都不自在,再坐在一起写好几个小时的作业岂不更加
也许江霖暂时也不想见到她。
兀自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虞礼心口微窒,还未细想,就见江霖率先头也不回地大步上了楼梯,于是那股闷闷的落空感瞬间被放大了。
她低下头,回到自己房间后第一步就是进浴室洗了把脸。情绪沉甸甸的,心脏仿佛吸饱了水的海绵,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漏个彻底。
很久没有这种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写作业的感受了,和这几天每晚睡前独自继续复习一会儿的情况截然不同,不用再改两个人的作业了,也不会在卷子翻页的间隙被身边人见缝插针地打断询问解题思路
平常江霖问她题目比较多,有些题目确实偏深,虞礼却直觉他并不是不会,只是懒得花更多时间去仔细琢磨。虽然是这样,但她每次也还是耐心地探讨了自己的解题思路,然后看到江霖流露出恍然的神情,心里也会随之产生一些雀跃的成就感。
或许是因为今天心里憋着事
儿,导致注意力也不太集中,反而在写作业的过程中虞礼自己接连出现问题。
脑子仿佛糊了一团浆糊,原本会做的题也理不清楚了。
虞礼放下笔,反应过来时已经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界面停留在微信上的时间有点久了,自动熄屏的时间一到,屏幕暗了下去。
她下意识又按亮,然后发现根本不知道该找谁。
江霖的头像安安静静的,除了班群,他们共同加入的几个群聊也似乎不约而同的没有丝毫水花。
这段时间一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池淼淼也很少发来消息,虞礼原先并不觉得孤独,就算池淼淼不在身边,学校里也有夏涟漪杨宛宜她们可以一起作伴。
可等池淼淼真的不在时,虞礼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没有别的朋友,但从始至终会坚定地以自己为优先级的朋友,就只有池淼淼了。
她不在身边之后,虞礼更多时候都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去超市、一个人去卫生间、一个人抱着错题去老师办公室并不是做不到这些小事,只是很难不产生落差,并不是真的孤独,只是难免有点寂寞。
房间里好安静,连窗外的雨声都不太明显。
虞礼忽然感到迷茫,缓缓塌下肩膀,侧着脑袋躺在桌上摊开的试卷上,鼻尖满是熟悉的油墨香
写字用的是江霖送的那支钢笔,墨水也是他精挑细选极力推荐的那款。
江霖说因为太好用了所以他囤了一堆墨水。
可以用“墨水用完了”为理由去找他吗
脑子忽然冒出这个念头,虞礼不由精神了一点点,但也很快唇线又弧了下去。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他周末才刚给了一瓶新的墨水,除非打翻了瓶子,否则怎么可能消耗得那么快,难不成还真的谎称墨水瓶倒了吗
这种一听就是借口的理由,说不定还会招他烦。
虞礼泄气了。
隔壁却还认认真真地思考过类似的可能性。
江霖脑子转得跟引擎似的,飞快编织了一堆可以去敲隔壁房门的“正当借口”,其中有一项就是以“作业被水打湿了、水墨晕染开看不清文字”为由从而合理地去问她借题目来抄。
但是盯着桌上那只半满的水杯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悻悻地没敢真的下手。
到时候举着一叠湿漉漉的试卷过去,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他们矛盾的导火索本来就有一部分原因出在学习态度上,万一让虞礼觉得他学习态度不端正,更生气了怎么办
这种极大概率会弄巧成拙的行为,江霖及时理智地掐灭了火苗。
就还是在给她发生日祝福的时候趁机和好吧。
卡着时间刚从23:59跳到00:00的一瞬间,江霖将提前编辑好的生日祝福选择发送。网络顺畅没卡,消息也显示发送成功,但寿星本人并没有即时回复。
很正常少爷自我安慰想道,
毕竟零点嘛,肯定有很多人同时给她发祝福,他上个月生日那天手机就因为同时接收太多信息而卡了一会儿。
但是过了十分钟、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了,虞礼都没动静,江霖盯着手机,无数次猜测她不会是睡着了吧凭她这几天废寝忘食的作息,不该那么早啊。
江霖坐在桌前,右手握着手机,左手压在一只包装精致的礼盒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盒面敲点。他本打算借祝福的机会和虞礼说两句话然后破冰,再然后就能理所当然地把礼物送过去了。
虞礼的消息回复来时,江霖刚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一亮,他眼尖看到显示的名字,忙不迭地从被子里捞起手机。
确实是虞礼的回复。
但她只回了一句“谢谢”。
江霖刚有点高兴起来的心情刹住车,心想说她怎么这么冷冰冰连个表情包都不发
江霖十分怀疑她是群发的谢谢,或许是想到自己的祝福和其他人的祝福对她而言一视同仁,别扭的心情又开始发作,原先准备好的台词都不想发了。
更何况在他生闷气期间,虞礼不紧不慢地又发来两个字晚安。
晚安。
甚至还是带了句号的晚安
少爷觉得她真是冷酷无情,遂不甘示弱地也回复了这两个字,为了强调气势,还刻意增加了两个感叹号
晚安
就是不知道虞礼能不能透过屏幕感受到这背后的心情。
至于礼物,江霖将盒子塞进书包,想说白天彻底和好的时候再送得了。但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个东西在学校送不太方便,想想又从包里拿出来了,还是等晚上吹蜡烛的时候再给吧。
脑细胞都要耗干了。
估计晚上家里又会比较热闹,乔女士和江总肯定会回来给虞礼庆祝,谢楚弈和范弛大概率也会来玩儿,不知道越珩在不在家有没有空
江霖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默数着,想着想着莫名还有点担心起来,不知道乔女士准备了什么礼物,要是比他的更好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虞礼也不是有意那么晚才回复这些祝福信息,实在是恰好在这个时间段接到了向柳的电话,而且这次通话时间长了些。
聊得久了点的原因是向柳中途将手机递给了虞盛晖,虞礼好久没和自己名义上的爸爸见面,镜头亮起的时候她还有点发愣,总觉得对方和上次见面时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没剪头发,也许是因为没刮胡子,也许是因为太累了眼神才略显浑浊,亦或许是他确实沧桑了不少。
总之虞礼怔怔地喊了声“爸爸”,虞盛晖对她露出淡淡的微笑,随即便是祝她生日快乐、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开不开心这种寻常普遍的话题。
虞礼虽然一一乖巧都应了,却总有种宛如“应付”般的错觉,对她、对虞盛晖都是。
后来手机又被向柳拿回去,又简单聊了一会儿,最后向柳
说自己得收拾行李、否则赶不上飞机了,这才准备结束通话。
视频挂断之前,向柳说他们中午之前就能到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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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礼点点头,微微歉意道“我可能没有办法来接机。”毕竟是周五,还要上学。
向柳笑了笑“没事,爸爸妈妈来学校接你也是一样的。”
虞礼自然而然地想到,好像还没跟江霖说过父母今天要回国的事。一方面是这两天冷战没机会,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因为脑子里塞了太多事情、让她没能想起来。
要是一直不告诉他,等今天下午向柳接替阿丰的工作来校门口接他们放学估计江霖会受到惊吓吧。
不知怎的,虞礼唇边下意识浅浅弯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善良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白天找机会再告诉江霖吧,现在太晚了,告诉他这么突然的消息可能会影响他睡眠。
一觉过后,两个人看上去都没睡好。
江霖连续打着哈欠下楼,还没走进餐厅,已经听到里面传出柳婶说生日快乐的声音。
本以为起码自己能成为第一个亲口对她说这句话的少爷“”
第一又被抢先了,江霖半耷着眼皮,慢吞吞地走到餐桌前落座,单手拎起装了鲜榨果汁的玻璃壶。
虞礼注意到他的神情,下意识以为他还是不高兴,没想到紧接着他把自己刚倒出的那杯果汁向她推了过来。
“生日快乐。”江霖轻咳了声。
虞礼微愣,两只手一起握住杯子,嘴角抿出一抹笑来“谢谢。”
同样是“谢谢”两个字,当面说出来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哪像文字,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
这就算是和好的信号了吧,柳婶悄悄从厨房探了下头,看到两个孩子已经不像昨晚那样毫无交流、甚至江霖还掰了半根油条给虞礼,虽然对话不多,但看得出来已经缓和大半了。
柳婶会心一笑,想着推波助澜一把,便有意开口问“阿霖准备什么礼物了”
这话一出,两个人进餐的速度都慢下了。
注意到虞礼好奇的视线也悄悄投了过来,江霖咽下嘴里东西,下意识就要起身“在楼上,我去拿。”
还是虞礼赶忙阻止道“不着急的,先吃早餐吧,还要去学校呢。”
江霖想想也是,他现在拿下来送,她待会儿还得再拿上去放,一来二去挺麻烦的,便应了声“那晚上再给你。”
“好。”
至少柳婶想让他们多说说话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笑吟吟地从厨房拿了保鲜盒出来,里面装着很方面吃的果切,她基本上每天都会准备应季的新鲜水果让他们带去学校。
不过今天装水果的盒子比平常用的尺寸要大很多,柳婶解释“家里保鲜盒该换一批了,小盒子没了,先用大的凑合一天。”
平常都是江霖和虞礼一人一小盒,今天只用了一个大盒。
保鲜盒该换新是真的,但柳婶想让他们今天在学校一
起吃水果的动机也是故意的。
今天两个人早餐吃得拖沓了些,比往常晚了不少,阿丰在车库等了会儿还没见他们出来,想说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一进客厅刚好江霖他们也穿着校服外套准备出来。
虞礼系鞋带的功夫,江霖还好心帮她拎着书包,虽然明明旁边就有可以挂的架子。
阿丰同样立刻察觉这两个人关系有点好回来了,心里感叹还是孩子好啊,就算吵架也能很快和好。
开车送他们去学校的路上,阿丰也能慢慢说些玩笑了,聊着聊着聊到今晚虞礼的生日宴,问到家里想怎么布置的时候,驾驶座的椅背被后面的小少爷用力捶了一下。
江霖都不知道怎么让这个人闭嘴,柳婶早就偷偷跟他说了想给礼礼搞一个特别浪漫的鲜花主题生日宴,为此还特意叮嘱他不要说漏嘴,到时候可以给寿星一个惊喜。都瞒了好几天了,别现在露馅功亏一篑啊。
阿丰接收到小少爷的明示,本来也安静了,倒是虞礼认认真真地接话道“玫瑰、百合、雏菊、郁金香我都很喜欢。”
她这么一说,江霖便意识到这个所谓的惊喜大概已经暴露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
虞礼弯眼笑了笑。
其实不发现才奇怪吧,毕竟从昨天开始家里就存在一股很浓的花香了,她找到花香源头的储物间,一开门,就被里面琳琅满目的新鲜花材震撼了,宛如一家小型花店的程度。
甚至储物间最角落的位置还有一块半掩半藏的人形立牌,虞礼掀起覆盖在上面的防尘纱,发现这立牌做的是自己的照片,头顶还了只很可爱的小王冠。
不难猜出这是给自己准备的惊喜,不过大家都没提前透露的意向,她也就将一切恢复原样再退出房间,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能感受到被深切地爱着,所以她真的好幸运啊。虞礼微微仰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晶亮的眼底是明媚的天色。
谢楚弈今天不是卡点来学校的了,反而来得挺早、看起来火急火燎的,一踏进教室后门,定眼发现自己同桌的位置上没人后,马上就是一阵哀嚎。
他难得早到一次,结果程治今天来晚了是吧
不过谢楚弈也没嚎太久,马上转身执行nb,目光真挚地看向江霖。
“少爷”
江霖瞥他一眼“放。”
“数学作业借我抄抄呗江湖救急啊”
就知道这人提早到校准没好事,江霖哼了声笑,不过手里还是把一叠写完的卷子拍给他“抄得假一点,要被抓住了你全责。”
说实话自从上次抄江霖作业再次被抓住然后被老俞一顿批评后,后来谢楚弈再向他借作业来抄就没那么容易了,没想到今天居然那么好说话。
谢楚弈惊讶了一秒,然后想到什么,挑眉道“心情不错啊少爷,这是和妹妹和好了”
江霖不置可否“嗯哼。”
谢楚弈八卦之魂燃
起,干脆完全转过来趴在江霖桌上,一心二用地变抄作业边问“咋和好的你俩说开了解释清楚了互相道歉了”
江霖漫不经心地告诉他“都没有。”
谢楚弈“啊”
“都没有,但是和好了。”
“不是”谢楚弈感觉不可思议,“这也行话没讲清楚就能和好,这也行”
毕竟他自己的剧本可不是这样的,当初和邹茵有气之后就是因为沟通不到位,矛盾的雪球越滚越大,最后导致雪崩,直接就分手了。
江霖说了句什么,谢楚弈刚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没听清,于是马上又追问了一次。
“我说,”江霖停下自己手里整理课桌的动作,定定地重复了一遍,“和好就行了啊,至于其他的,那有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的。
某些令人生气、不爽、甚至与委屈的事情,在离开那个极具情绪化的当下后,也许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江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他认为已经和虞礼和好,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两天发生的矛盾,中午吃完午餐还一起分享了那盒果切虞礼走到教室后面,仿佛久违地坐在他旁边。
至少到此为止,江霖依然觉得他们已经差不多完全和好了。
如果不是午休醒来时发现自己笔袋下压着的那张便签的话。
江霖首先认出了虞礼娟秀的字迹,下意识朝她座位那边投去一眼,她那一桌都空空荡荡的。
目光在教室里梭巡一圈都没见到虞礼人,江霖而后才认真去看纸上写的内容,三行半的文字入眼再过脑,重复阅读了三遍,他都没将便签放下。
谢楚弈睡得迷迷糊糊的,想喊他一块儿去洗把脸。
江霖面无表情“我不理解。”
谢楚弈
谢楚弈感到甚是荒谬“洗脸,洗脸你听不懂啊”
江霖将手里的便签翻转,半递到他面前,无起无伏的口吻没变,眼神更沉了“她这张纸上写的什么意思”
“什么玩意儿妹妹写的”谢楚弈嘟囔着接下便签纸,费解的神情在看清纸上文字后,逐渐演变成惊讶,半晌吐出一个不是那么置信的“啊”
啊
江霖也想啊
谢楚弈也朝虞礼的位置那边张望,同样没见着人影后又转回来“真假”
“我怎么知道”江霖说着感觉自己被气笑了,“你觉得她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谢楚弈还是觉得离谱,不敢相信,于是主动跑去虞礼的座位那边,又跟前面的夏涟漪她们搭了几句话,回来后嘴角抽动“好像真走了位置上书包都没了。”
巴掌大的便签纸躺在江霖手心,脑子空白了一瞬,而后便感到一股难言的愤怒。
气到一下子用力握拳,便签揉攥进掌心,摊开手时便已成了只皱巴巴的
纸团。
江霖感到不可思议,不甘心似得又将揉皱的纸团亲自摊平,想要再次验证上面的文字。
抚不平的折痕上,那段简略的文字内容依旧清晰
「江霖,抱歉突然这么说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他们要带我回黎市过生日,机票是下午的,所以我中午就得走了,事发突然没提前跟你说实在对不起虞礼」
这算什么
就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这算什么
午休过后的课间原本无比嘈杂吵闹,突然教室里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瞬间惊得所有人噤声,顷刻间所有声音停止。
大家惊讶地纷纷回头潮声源望去,看到江霖面色铁青地站起来,俨然气压极低,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身从后门走了出去。
很明显刚刚的巨响就是他极大力地拍了桌子造成的。
不少人都被他突来的暴躁举动吓到了。
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等他走出教室好一会儿大家才缓慢地恢复了一些窸窣,只是都显得莫名不解,极个别胆子小的女生甚至心有余悸。
还是目前在场唯一知情者谢楚弈打哈哈般对全班解释“没事儿没事儿,他就是一下子心情不太好,不针对任何人,别在意哈,晚点儿我压他请大家喝奶茶赔罪”
有同学关心“少爷干嘛去啊谁惹他了”
还有人猜测“不会要去干架吧”
于是又有人激动“他单枪匹马啊干不过咋办,我们一起去呗”
有人认真赞同“一起去可以,法不责众嘛,到时候就算被老师发现也不用太担心。”
“等下等下”这都什么脑回路,眼看着节奏已经被带起来了,谢楚弈哭笑不得,让热血澎湃的同学们赶紧打住越来越离谱的发散思维,“谁说江霖要去打架了”
身为干架积极分子的体育委员追问“那他一副要把牙咬碎的表情干什么去”
“他就不能,”谢楚弈微微停顿,旋即面不改色道,“只是去洗把脸冷静一下么。”
“”
全班沉默片刻,然后恢复了嘈杂,热血凉下来,陆续干回各自的事儿。
谢楚弈貌似还隐约从这凌乱的嘈杂中听到了几声失望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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