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陆昀升揉着红肿的手腕,阴测测道,“松开我就想一走了之”
“陆哥哥,你还记得今天要做什么吗”谢灵保耐心地问。
陆昀升嗤笑,“当然,我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你这么对我的原因。谢灵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耍你所以因爱生恨想报复我”
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残了,异常兴奋道,“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为什么不继续囚禁我嗯心疼了后悔了”
谢灵保沉默片刻,终究没忍住,一个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摁到床板上,垂眼看他,“陆哥哥,灵保有多爱你,你心里应该清楚,所以,别再惹灵保哭了,好不好”
别再让灵保想吐了,不然胃真的受不了。
陆昀升呼吸困难,嘴角却勾了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失忆了,还好没有。现在的你真带劲”
话没说完,脖子被掐的更紧了,他已经濒临窒息,精虫竟比过去健康时还要活跃,“谢灵保,咳你是不是在用这种方法,逼我爱上你”
谢灵保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主角攻骨子里的自信狂妄真的无人能及,绝非正常人能写出来的人设。他确实是在用命演绎剧本,油腻的台词简直信口拈来。
某种程度上,了不起。
谢灵保懒得计较了,松开他摔门就走。
陆昀升坐在床上,摸了摸又麻又疼的脖子,兴致盎然野心勃勃,不停肯定自己的猜测谢灵保为什么这样因为是在勾引我。
他再次觉得欲火焚身,但看了眼下面。
静的像死了一样。
陆昀升“”
首当其冲,还是得先把硬件治好。不然怎么给谢灵保幸福
打算搞装备做任务的谢灵保下了楼,拿着保温杯往里面灌自制牛奶,顺便看了眼客厅里还没走的王珏。
“你今天没任务”
王珏专注地看电视,“我不急,我就是个路人本,晚上说两句台词就没了。”
他一脸紧张,“时间应该没错,剧情线恢复的前一天她就回去了,不出意外,会上电视。我得请个安才行。”
谢灵保“你这习惯还是趁早改了。真的很没必要。”
王珏十分不满,万分不认同,“你什么态度就算现在世界不同了,地位身份不一样了,也要把她尊贵的灵魂刻进血管里刻进”
话说一半,电视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是金九兆,正穿着小白裙化着素颜妆面对镜头,时不时无辜地捂下嘴,“哎呀,我都没化妆,这么憔悴就不要拍啦。”
接着符合人设的背刺一下女主,“因为我喜欢的男人被某个心机女用不正当的手段抢走,我这些天都自己躲着偷偷难过,流了好多眼泪,唔,皮肤都变差了”
她轻抚白嫩的脸颊,一副标准大白莲的茶劲儿。
屏幕外看到这一幕的粉丝们都在骂,骂她表里不一阴阳怪气无能嫉妒。
只有王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并朝电视里的她磕了个响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拉了拉谢灵保,“跪啊你怎么又这样一点敬畏心都没有以前皇上是怎么提拔你我二人的你都忘了”
谢灵保背起奶瓶就走,“大兆国已经亡千年了,皇帝都进娱乐圈了,你还在这儿磕磕磕,有病。”
王珏睚眦欲裂地跟上来,“皇上承受了多少你能想象吗曾经的她,后宫美男三千看都不看一眼现在被逼着跟人抢一个男的还抢的要死要活她心里该有多苦多痛啊”
谢灵保迅速出门关门,多听一个字都头疼。
王珏紧跟不舍,也开门关门、絮絮叨叨,“不行,我得当面跟皇上请安,顺便问问她那边有没有未解决的bug。”
谢灵保转移话题,“bug清除有什么预兆吗很明显能直接看出来”
王珏说,“也不是,得分情况。我认识的那两个人,身上bug就是和程序错乱了一样,长时间重复一句台词,翻来覆去地念,今天就不念了,完全照剧本来的,感叹号都没少。感情甚至比之前还充沛了。”他后知后觉,“你的是男配bug了对吧什么症状来着”
谢灵保想了想,“呃,觉醒,加了嘴炮技能,更帅了。”
王珏“”
两人兵分两路,王珏去“上早朝”,谢灵保直奔医院。
就是没想到这个时间,医院还挺吵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乱糟糟的声响,是从贺烯的病房里传出来的。
什么情况。
病毒清除的话,现在的贺烯应该就躺在病床上,脆弱又悲伤地看着窗外,并说出一句应景的台词“天气阴凉,希望小保来的时候,能穿厚些。不,他也许根本不会来。”
谢灵保捋了遍剧本,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他推开了病房的门,愣了下,并没有看到想象中萧瑟的场景。人好多,好他妈热闹。
“顾总,我已经生了你的孩子,我不跑,离还是合之后再说。咱们先把孩子户口给上了。”这是之前带球跑玩追妻火葬场的女主。
“我不换血了,无非就是个绝症,没必要去用别人的命换我长寿,我打算去旅个游,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这是原本要逼圣母女主换命的恶毒女配。
“不用担心任何人阻挠你们的发展,我会帮你们扫清一切障碍。别谢,我就是闲的。”这是理应下绊子搞破坏的邪恶反派。
面对他们的主角并排坐在沙发上,扶着额,表情迷茫,肢体僵硬,仿佛遇到了无法跨越的难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贺烯确实躺在病床上,一脸虚弱,偶尔轻咳,并插两句,“是啊,以和为贵,只要长嘴。”
谢灵保。
贺烯发现了他,不慌不忙对这些人下了逐客令,“有什么想法等周日在北区教堂里聊,这里是病房,不方便,我得休息了。”
“好的好的,您好好休息,我们这就走。今天麻烦您帮忙调解,真是过意不去”恭敬的寒暄后,病房里迅速空了。
贺烯看着谢灵保,看了一会儿,然后很是突兀地扭头看向窗外,语气忧伤,“天气阴凉,希望小保来的时候”
谢灵保“我已经来了。”
这是搞什么,nc卡顿所以慢了八百拍吗。
不管了,先把任务完成了再说。
谢灵保相当敷衍地直入主题,捧起挎在腰间的大水瓶就开始喝,今天是青柠味儿的,有点酸,尚能入口。他“咕咚咚”喝了大半瓶,酝酿了会儿,这“嗝”就是没出来,安安静静的,胃里突然就没了气。
“”
稍微有些冷场。
他索性用语言代替生理助词,字正腔圆的先来了十个“嗝”字,然后背过身,哒哒哒绕床跑了半圈,并展示背影。“绝情”两个字不是很好诠释,只能绷紧蝴蝶骨,彰显其硬度。
贺烯全程安静观看,半句疑问都没提,也没打断,非常有耐心,很是尊重他。就像以前看他做任务一样,满眼宠溺。
任务做完了,谢灵保才走到床边,研究贺烯的表情,“烯哥哥你周日去教堂干什么呀”
贺烯笑了笑,缓缓道,“我找了个兼职,勤工俭学。”
谢灵保“什么兼职”
“神父。”
“”
贺烯接着道,“刚才打嗝的你真可爱,跑起来的声音真俏皮,背影也很绝情。”
他夸的很尽力,也确实和台词本里的一致。但就是很怪。
谢灵保少有的品出了绝望的迷茫。
为什么他成了神父还坚持不懈配合着念台词还叫回了小保他到底格式化没
“该你了。”贺烯说。
谢灵保“”
他甚至还提醒我跟他对戏。
“烯哥哥,你都把灵保搞糊涂了。”
用脚趾头想都是不对劲的。这一点也不像格式化了,更像是病毒进化了。
贺烯也根本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平静道,“打个比方,电脑里的一串数据出了问题,审查清理后就还能继续使用。但如果这串数据产生的毫厘偏差渐渐侵染整个主机,使其漏洞频发,伤及根本,那这台机子就会废掉,即使修理也不容易修好。比如现在,它已经快废了,但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一下,以免提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拖慢扩散的影响速度。”
他看了过来,眼里是淡淡的疲惫,“我昨晚思考了一夜,一个正常人,脑子无损伤的正常人,都不会为了扮演奶嗝受把自己搞到胃溃疡。所以我可以肯定,你是被逼的,或者在忌惮一个无法抗衡的未知维度,只能隐忍顺从。基于此,我愿意配合你演你想看的戏。这是其一。”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虽然有点扯,但无奇不有,宁可信之。”
他放轻声音,神情悲悯。
“你其实,是个恋爱脑。为了陆昀升,四六级不考,连胃也不要了。”
谢灵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