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去徐家场

    天下事情，原本就是说不清楚的。

    没有素云的那些不买账的话，周亭轩就不至于来这一趟。同时不看见素云的白大腿，周亭轩也不会想到三姨太。

    到了徐家场之后，徐老七见到了，原来就是一个文文静静的青年人，样份儿眉眼儿倒是有几分与三姨太差不多。见了面之后，徐老七说：“先生尊姓，有什么见教呢。”

    周亭轩就说：“免贵姓吉，其实没有什么大事的。哦，令姊是吴道台家的三夫人吧。”

    这样，徐老七突然就不文雅了起来：“原来就说过，要我姐不去自己作贱给人家当老小老婆的，一听说别人什么有田产，爱美人，就屁颠屁颠飞也似的跑过去。说起来我们都没有脸面的，天下男人多着呢，何必去找这些人。所以，我们根本就不走动的，是不是现今更发达了，想来显摆一下子，我才不稀罕呢，她当她的太太，我卖我的豆腐，你不说她也罢。”

    周亭轩思考了一下，就做起淡然无恙的样子说：“你的说法是对的，我对令姊的情况，和你的情况，是一样也不了解的，连人也没有见过呢。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似乎我与眩耀显摆也是无关的。我的朋友说，令姊夫似乎在令姊之后，又去接了一个太太，令姊的处境也不大好，所以，朋友说，希望你晓得这件事情。”

    徐老七就有点冒火：“我说嘛，发财不相见，背时大团圆，总是如今受气了嘛，又想起娘家人来了，我看，她是合该。”

    周亭轩就觉得三姨太的估计不准，我是冤枉费时间和精神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就激将了他一下：“老弟，说得对，谁说不是呀，有的事管他个牛打死马，马打死牛，少管闲事得安乐吧，我告辞了。”

    这样徐老七似乎恢复了原有状态说：“对不起了，她到底是我的堂姐，伯父当年对我还好，十个指头，那儿能向外摆呢，究竟她是什么情况呢。”

    周亭轩点点头说：“这话也对，据朋友说，令姊的这位夫君，是良人不良，一个凶神恶煞的花花公子，多储妻妾是一方面，有时还要打人啦，不过，这种人有钱，你一个卖豆腐的，也把他搬不弯的。如果告在官府那儿，就不一定了。”

    徐老七说：“这个倒是，只是近来我们这儿该那位王爷主火都不明白，一会儿说是牛，一会儿又变成羊了，我们连菩萨也搞不清楚，刀头就不知道那儿供奉。但是，我也有点谱了。谢谢了呵，就在这儿用饭吧，吃碗豆腐脑怎么样？”

    周亭轩觉得这到底是是非之地，就说：“我是受人之托，不是专门来的，走了哦。”但是，他又躺在椅子上没有起来。

    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到是什么事也没有。周亭轩一天忙于教书，也不大走动了。只是不时就会想起太太的好处，也会偶尔想到三姨太那一片平川。总要有点名堂才行。

    周进轩觉得这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而且也未想真正把吴家搞成怎么样，因为这到底还涉及到太太呢，所以投鼠忌器，动静不能搞大了。又想到：原来吴狗而也没有这样，到是接了小旦特别是搭上那素素之后才变本加厉的，于是又向徐老七说：“事在人为。天下的事情，说不清楚。办这些要秘密一点，否则会适得其反的，所以，不要去请什么包打官司的讼棍，现在叫什么律师的，你呢这样说，一个是广储妻妾，而且多有虐待，二个是与地痞勾结，歁行霸市，还有新生活运动是反对吸食贩卖鸦片的，他们也合伙干这些勾当的。此外，还可以加一行横行乡里之类的话，肯定是有益的。”徐老七说：“好好，我是决不敢外泄的，我的堂姐不是还在那儿不是。”

    周进轩觉得：今天给三姨太那儿帮了忙，不过，这是出于正义感的，因为自己并没有和三姨太玩什么做帽子，开人参的事情。所以就想：我辈读书人也是犯不着去专门讨好这个家伙的。当然教书之余，他会想到太太，不时，也会想到三姨太那两个兔子和一片平川的。

    16、私房活

    吴敬斋因为素云，又一次去了城里。当时正是下午。

    那时间，看见楚楚扶着勾舵爷去了之后，素云就向吴敬斋歪了一下嘴，吴就会意的随她到了西客厅。素云说：让那个老鞭子去爱情闺女吧，咱们在这。儿说话，我还爱我的女婿呢。已经

    这样，吴敬斋就忙不迭的和她亲嘴。看见吴的情绪调动起来后，素云就说：“第一次我们在这儿的时候，你就胆大包天的把你的家伙露出了，今天怎么样了，莫非担心你的小旦被老鞭子上了。”这句话怎么就使吴敬斋沉吟起来，一支手放在素云的奶上就不拿开了。素云卟哧一笑，说：“放心吧，不会的，因为知道这回事，所以，我在中午休息时，已经把他的秧水放干了。就是有这个打算，不过是一个软搭搭的东西，在大门外巡逻呢，那儿能像我们这样。”于是一解旗袍的扣子，就让吴敬斋看见那不挂一根纱丝的世人迷来，也就鞭锋入里的玩了起来。素云就做出风情万种的样子，恨不得要一口把人也要吞下去的样子。说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子舒服过。

    以后，他们又规规矩矩的谈起话来。

    素云说：“你不知道，我平日也很不舒服呢，一个，我们见面次数少，而且，每次大家都是慌忙火急的，如果有一个机会，起码一夜吧，才让我能够把好东西让你吃个够呢。我倒是每次都要丢的，也可以了，只是想到你呀，每次看见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吃够。另外呢，那个老鞭子虽然不怎么的，倒是离不得，晚上就是不怎么样，也要我为他做很多功夫的。还是，就是有时我的那些姊妹家来，也要让他揩点油，占点便宜的。再说，老鞭子还要抽几口，喝几口，几把斧头砍枯树，所以，到底，他还有多长的寿缘，也是说不清楚的。如今在你的帮助下，共同做了不少生意，但这些钱，也不是我说了算得数的，万一那一天有个三长两短，我还不能怎么呢。我当然知道，我们没有夫妻缘分，但是，三五几天，玩一回把戏，多安逸呀。我倒是把心把身子都交给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是咋个想的。其实，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私房钱的，倒应该为我想想才好。所以呀，有两个办法，一个呢，你有什么私房钱倒是请给顺点过来，当然真金白银才有用，实际呢，就是条子好。另外，还可以把有几个铺子收一下，你自己管理，当然是交给我了。”

    看见吴敬斋没有话，她又话峰一转：“你不是有点想什么学生妹吗？我给你留心着呢。其实又要摩登漂亮，又要年轻没开过苞的，当然要用心费力也得花钱，你以为可以吃自来食呀，我的那些老姐妹，你要不，不花什么的？”

    吴敬斋就笑了，说：“知我者，素云也，下次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