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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有张床(3)
    这个异常燥热的夜晚,我再次陷入了辗转反侧之中,孜孜不倦地幻构着武彤彤外衣下的美妙胴体。渐渐地,事情飘忽起来。我这样一条社会食物链底层的小虾米,哪高攀得上顶级名校才女和准留美博士呢?达尔文挺TMD操蛋!瞬间我又心怀侥幸,根据乙女嫁甲男、丙女嫁乙男、丁女嫁丙男的婚恋生态原理,甲女和丁男也就成了剩男剩女。甲女除非自个儿死撑,注定让我等丁男收拾残局——这不是瞎猫撞见死耗子,这是天作之合啊!上帝却是公平的。董永娶了七仙女,哥还不能拿下武彤彤吗?哥注定是个传奇。这奇思妙想让我意醉神迷,咂吧着嘴巴安然睡去。

    和两年前我在亚运村看到的杨星辰的外贸公司大同小异,地下室旅馆都是大楼下闲置的防空设施改建的。的确凉快,但凉风里透着霉烂味。打开黯淡的日光灯,污秽斑驳的墙壁不时有水渗出,蟑螂四处溃散。小木床摇摇晃晃吱吱呀呀,床上用品像一堆动物内脏,薄木板隔开的隔壁房间里传来粗俗的打闹声和呻吟声。这儿一觉睡下去,能不能再醒来都得打个问号。

    武彤彤也皱眉头,我趁机坚持离开,去住标准单间,我说我还有两千多大洋呢。她说那也不能浪费。

    "这怎么叫浪费呢?这叫善待自己。"

    "再找找。"武彤彤坚持道。

    终于找到地上的招待所。两人间,单人床,躺着还算舒服。有空调,有独立卫生间。八十元一天。另一床暂时没人入住,但随时可能。进屋后,门反锁,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纠缠在一起,瞬间便直奔主题。

    "停!停!"她突然阻止我,惊恐不安,"危险期,到美国怀孕了就麻烦了。"

    "生个美国公民还不好啊?"我笑着去解她最后一粒纽扣。

    "我没心思跟你瞎贫。"她迅疾穿好衣服。

    "那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去买东西啊。"她提醒我,随手将我的衣服扔过来。

    "附近有药店吗?"

    "我哪知道,出去找啊。"

    我心急火燎地下楼,马不停蹄来到街上,像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搜寻食物一样寻找那快乐宝贝。晃了一大圈居然没找到药店,问了俩人也不知道。那快乐宝贝真TMD作弄人,你不需要时它触手可及,你正需要时却和你玩起了躲猫猫。我气急败坏地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一上车我紧张地说:"一个朋友得了急病,以最快速度去最近的药店。"

    "哎哟喂,打120不是更好吗?"的哥关切地说,"耽搁了怎么办?"

    "没事,老毛病。"我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疾病啊?"的哥可真是个热心肠。

    "哮喘。"我脱口而出。

    的哥很内行地说:"那就是一口气的问题,气提不上来了吧?打通了就对啦。"

    "对对,打通了就对啦。"我肚子里都笑得翻江倒海了。

    的哥以首都窗口行业的敬业精神,拿出超一流的技术,东突西拐,有惊无险,很快到了一家很大的药店。我让司机稍等片刻,大步流星走进了药店。当我喊着暗号敲开房门时,武彤彤已经穿戴整齐,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泛着水光和洗发香波味儿。她半躺着看电视,目不转睛,满脸绯红。我把那宝贝放在床上,朝她做个鬼脸,走进余热尚存的卫生间。

    床很小,但两人相拥更显亲密。武彤彤不丰满,但很有质感;她不漂亮,但很善于调节气氛;她动作笨拙,但极富进攻性。惟一遗憾的是担心有人破门而入,身体的快乐草草收场。我们穿戴整齐,躺在床上紧紧搂抱着,亲吻着。

    武彤彤不是处女,我没问,也不准备问。她却主动提起,说她毕业后有过一次短暂恋爱,那人骗了她。我打断说不必解释,我没处女情结。她惊讶地看着我,我说任何男人没权利要求他的女人是处女,同样任何女人也没权利要求她的男人是处男——谁TMD欠谁的?都TMD伪君子!再说了,我一脸诡笑,——我也不是处男,我们扯平了。她不依不饶:"那我只有一个,而且就一两次,你肯定不止,看你那么熟练。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