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我也陪大伙笑。小羽摸摸我的后脑勺:"行,回去看我的。"
我说:"别看她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不聚光,看问题一点也不尖锐。"
"难怪落入你的虎口了。"牛胖子拿我开涮。
小羽出于礼貌不置可否地和大伙逗逗嘴,大部分时间笑个不停。
于江湖还在那家香港驻京投资公司混,不过守在投资公司的他正四处为无米下炊的《人精》杂志寻找投资方。从传媒业巨鳄、文化体育产业集团到广告集团、影视公司,从经营出租车行业、房地产大亨到国外的巨型出版集团,从上市乳业公司到山西煤老板,有可能被榨出油来的公司和机构让他搅和了个遍。
天宝说:"杂志就是钱砸出来的,一年下去几百万,好的冒个泡,不好的连个泡泡都不冒。"
于江湖说问题还不在钱,这些投资商身家没低于十个亿的,主要还是杂志社那帮人太小农了,养不活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给他女儿找个婆家,又怕女儿被大款拐跑了。每次都是收了别人彩礼,扭扭捏捏送进洞房,人家没到高潮他就跑来拉起女儿回娘家,最后眼睁睁变成了人皆可夫的biao子,却最终无人肯真正上她的床,还欠下一屁股债。于江湖咬牙切齿地说:"我们现在就是千方百计找个愿意真正上她床的冤大头,先给他戴一顶绿帽子,再把这biao子以前的债还掉,掩埋好同伴的尸体,擦干净biao子的屁股,再重新上路过日子。这里面的故事太复杂有趣了,我都想大哭一场。"
"那你何必这么下贱呢,皮条客啊你?"我开导他说,"哦,我忘了,嫖客吃肉皮条客也得有点汤喝,要不这生意没法做啦。"
"那也是文化皮条客。"于江湖说,"我还是想干点有文化含量的事情,更不想看见这个牌子倒掉,毕竟你我都与之有染,是吧?"
牛胖子有些疑惑地问:"有这样的冤大头吗?"
"现在钱多人傻的SB多了去了,烧包呗。"于江湖说。我用手指嘘了一下提醒他:"注意言辞。"
回"家"的路上小羽评价说,这个于江湖太粗俗下流,警告我别受了他的"精神污染"。我笑:"这就管上啦。"
我是图书项目小组成员,工作远没结束。发布会后几天,我陪发行部的人将书和宣传物送到了地铁和各大书店,此后只等媒体挑起事端。
一家门户网站的专题负责人给我打电话,说想针对这本书做个专题,我最好过去一块做。我不懂网页制作等技术,就做文字编撰,他们再放进设计好的网页,我再审校一次,经主编批准后,储存在内部网上,等待发布。这是个费时的活儿,除了设计栏目、调查表,或写或编一些文字,上传一些书中文字,还得找些大尾巴狼做些临时采访,整理成文字备用,另外还得扫描上传图片。除了两顿工作餐,一直忙到深夜。和几个编辑游魂一样到附近夜食店吃了"鬼饮食",各奔东西。没公交车了,我站在寒冷萧瑟的大街上等了很久才拦了一辆出租车,昏昏欲睡赶回"家"。小羽已入酣梦,我匆匆洗漱,窸窸窣窣摸进被窝,拥佳人入怀。小羽软绵绵热乎乎,像一个滚烫而美妙的保温袋。她迷迷糊糊嘀咕了几句,伴我沉入暖洋洋的梦乡。
次日起床一看,这个专题非常热闹,已有上千条帖子。两天内,其他几家大网站也都做了专题,网友反应大同小异,看着那些热血澎湃的帖子,想说不是挑拨离间都觉得自己不要脸。
一家以理性著称的南方大报的漂亮女记者约我到国贸一家茶餐厅做了专访。受邀报纸纷纷发表消息或书评。一家大电台邀请我做了两次访谈,分两次播出,连远在靀城的家人都听见了。剩下的就是电视台了,我和"嘻嘻TV"的一个著名栏目联系,他们很有兴趣,让我先发个文案过去,看了文案后,又和我面谈了一次,随后没了下文,我咨询了一下,说这个话题太敏感,放弃了。
这本书像冬季流感一样,从北京蔓延到全国。我渴望一场暴风雪的到来,不由得兴奋而乐观起来。我做梦都想大赚一笔,和小羽共筑爱巢,过上小日子。小羽着实替我高兴,认定我是一个"还算靠谱的优秀外地(大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