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大众从他身边驰边,尖利刺耳的刹车声让他大吃一惊,本能地躲向一边,刹住的车迅速向后倒行,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张念鲁,真是你吧?”从车上跳下来一位穿黄色夹克衫的男人边喊边向他奔了过来。
“刘…平”张念鲁一愣脱口而出。
两个大男人忘情地拥在一起。
“上车再亲热吧,这里停车警察叔叔不高兴”说话的是位穿黑色体型裤,黑色马夹,白雪般衬衣,凝脂般光洁白净肌肤,如墨般披肩长发说起话来嘴利如刀的大女孩。
刘平哈哈一笑拉过张念鲁说:“来,我给你们介绍,张念鲁,我的老同学,现在官居我县大县长。”
女孩得体地让他握住说:“你好,我叫丽丽,刘平的未婚妻,我看还是先上车,谈话走路两不误。”
“丽丽,你来开车,我陪老凌说两句话”刘平拉着张念鲁坐到了后排,丽丽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
“老张,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刘平问。
“没事闲狂。”
“那你赶快跟我走吧。”
“去哪呀?”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刘平说完掏出手机摁了一串数字,说:“老黑,准备好了吗?我告诉你呀,我给你们带过去一个人,是谁?先不告诉你,什么多个人多双筷呀,等一会见面你们把眼珠子捂住了,千万别掉下来。什么?不对,是神秘男郎不是女郎,对,多准备点好酒。什么?少喝点?等你见了他我敢说不喝挺了算你小人家量大。
车子开进市东郊的一江春色风情园,进了一个四合院,蓝白色墙面砖挂面的门柱,门口立了块高大的牌子,由上至下足有一米见方的大红字写着“春色满园”。车子开进院里。房子很气派,彩色瓷砖照面,窗与窗间的墙是彩色瓷砖拼成的图案,有“迎客松”、“长城春晓”图,“海上日出”共五幅彩绘。
车一停,房内呼啦迎出一大群人,第一位是检察院的检察员王黑子,人如其名又黑又高个子足有一米八五,穿着黑裤子黑毛衣浑身上下就白眼仁是白色的。第二位一米七0的个头,体宽身壮,身着皮尔卡丹西装,他叫张利,转业后承包了砖厂,如今已是全县闻名的首富,外号叫张百万。站在张利身边与他个子差不多高,与黑子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公安局治安科长王海,另一位男士个子稍矮些有一米六六,白白胖胖得象个女人,他叫姚依平,平时喝酒总是不多不少正好一瓶干了完事,人送外号姚一瓶。他原是水暖厂职工,现下岗在家,帮助妻子倒服装。
张念鲁一见他们再也摁奈不住心中的狂喜,不待车停稳,就跳下了车,呼喊着:“黑子、张利、依平、王海,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揍这么齐也不叫上我真是不够哥们。”
“还说呢,自从你下乡当那个破书记开始,还认我们这帮同学吗你?哪次找你不是正在忙?刘平重新当厂长了,我们几个核计平荒的饭店吃到了,不如到这来有山有水的,一来祝贺一下,二来咱们几家也轻松轻松,过个周末,往你们家打电话,弟妹说你出差了,真是相见不如偶遇,缘分的事躲都躲不开”黑子说。
“这说明哥们有口福,你们躲这百里之外来吃了还是让我给撞上了。”
女人们站在边上看着笑着,数叨着他们:“一见着同学就兴奋得忘记姓什么了。”率先说话的是张利的妻子秦素素,一位中等身材略显粗壮的女人,浑身上下名牌护体,手上耳上都饰以重量级别的真金宝钻,一副妻随夫贵的样子。
“新婚之夜也没见他们这么高兴过”王黑子的妻子赵丽颖接着说。她穿着花格衫,上面还绣了一枝独秀的荷花。
听了他们的议论,几个男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被对方的狼狈相逗乐了。
“两位嫂子真是人似八美,口似百灵,小弟一见面就五体投地了”张念鲁扒在地上说戏词般大大咧咧的继续说:“这两位现在还得叫嫂子吧?”
“暂时还是”说话的是姚太太,孔令沙,一个瓜子脸男孩头,米色套装,外号叫雄夫令主。
孔令沙的话激起了大家一阵大笑。
饭店服务员走了过来,问赵丽颖说:“老板,饭菜都准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上?”
“好,快点上,我们边吃边谈”王黑子大男子气十足地摆着手说。
几个男人互不谦让争先恐后地往屋里挤。
几个女士取笑完男人们的孩子气后斯斯文文你谦我让,结果还是丽丽被推到前面先进了屋。
说笑间大家走进了一个雅间,雅间陈设也非常普通,窗大屋亮,采用超大块玻璃砖做窗子的效果体现得非常明显,洁白的窗帘轻轻柔柔随风轻舞一托及地,一辅鲜族大炕上面辅着团花绣毡,靠窗子的地方摆放了三大盆子实叶茂的君子兰,炕中央摆着一个大号的八仙桌,桌的四周放着八个两寸厚的圆形绣垫,刚好够每个人各有坐所。不一会儿桌子摆好,酒菜也上了桌。
“今天由我”王黑子象是想起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妻子忙收住话头说,“啊,你别瞪眼,由你作东,庆贺刘平先生再次当选厂长,同时为张念鲁光荣提升并且又回到了我们中间接风洗尘,我提议大家不论男女一干人等一律平等,全部彻底地干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