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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回 解放区生产自救 共产党延安整风(上)
    第**回解放区生产自救共产党延安整风(上)

    话说皖南事变反响强烈,血的事实促使国人猛醒,认清了国民党顽固派消灭异己的独裁本质。各民主党派和各界爱国人士议论纷纷,为了自身的生存和民主权利,必须走向新的联合。共同的命运促使他们在团结救国的大旗下,掀起了新的爱国民主运动。

    1941年3月,在原“统一建国同志会”的基础上,由张澜、黄炎培、章伯钊、梁漱溟、曾琦、张君劢等发起组建了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参加该同盟的有“第三党”、青年党、国家社会党、救国会、乡村建设派、中华职业教育社等组织。民盟发表成立宣言,反对国民党**专制的法西斯统治,要求实行民主政治;反对国民党对日妥协,主张加强团结,抗战到底。它的成立,反映了皖南事变后国内阶级关系的新变化,也反映了国民党顽固派更加孤立。

    不久,世界风云突变,全球剧烈动荡。6月22日,德国法西斯向苏联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大规模侵略战争。苏联人民在斯大林的领导下,奋起自卫,开始了伟大的卫国战争。战争初期,德国攻势凶猛,苏联损失巨大。德军迅速攻占了苏联大片领土,包围了列宁格勒,兵临莫斯科城下。

    德国在欧洲战场上的进展,极大地刺激了日本“南进”的侵略野心。7月2日,日本天皇裕仁召开御前会议,通过了《适应世界形势的帝国国策要纲》,确定了南进方针,为其发动太平洋战争铺平了道路。7月14日,日军突然侵占法属印度支那半岛,构成了对美国在太平洋的属地菲律宾的直接威胁。

    日本的南进政策,使日美之间的矛盾迅速激化。美国快速反应,立即冻结了日本在美国境内的全部资产;接着,又进一步对日本实行石油禁运。

    10月18日,日本政府改组,东条英机组阁上台,大大加快了其战争步伐。12月8日,日本未经宣战,出动大批飞机,对美国太平洋海军基地珍珠港发动袭击,击沉美战列舰四艘,重创一艘,炸伤三艘,炸沉炸伤其他舰艇十余艘,击毁美军飞机二百六十余架,毙伤美军官兵四千五百多人,使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受到重创。此即著名的“珍珠港事件”,标志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

    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使整个世界的战争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并对中国的抗日战争产生了重大影响。

    12月8日,美国、英国同时对日宣战。次日,重庆的国民党政府也对日、德、意正式宣战。美国对此反应积极,罗斯福当天致电蒋介石,表示要和中国合作,共同打倒日本。蒋介石欣喜若狂,立即向美、英、苏等国大使递交了成立军事同盟的书面建议,主张成立联合军事机构,统一指挥太平洋地区的军事行动。各大国迅速响应,于年底在重庆召开了美、英、苏、中、荷五国最高军事会议,决定由蒋介石担任盟军在中国战区的最高统帅,美国派史迪威将军出任中国战区的参谋长。随后,美国向中国提供了五亿美元的贷款,英国亦表示愿提供五千万英镑的贷款。

    至此,已经和日本交战五年之久的国民党政府,终于获得了国际援助。中国的抗日战争与世界的反法西斯战争融为一体,中国成为世界反法西斯的主要战场之一,并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太平洋战争初期,日本先后占领了菲律宾、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等国;美、英、法、荷在该地区的岛屿和殖民地,几乎全部沦于日本之手。但是,日本的侵略也激起了亚洲各国人民的反抗斗争,特别是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给予日本以沉重打击,大大消耗和牵制了日本的有生力量。诗曰:

    三岛鼠辈不自量,妄图吞并太平洋。招来各国齐痛打,咎由自取必灭亡。

    再说皖南事变和民盟的成立,使蒋介石颜面丢尽,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下令对八路军、新四军停止拨付军饷,并要求各战区加强对陕甘宁边区和各抗日根据地的经济封锁。于是,国民党顽固派的严密封锁和日军的残酷扫荡互相叠加,使共产党领导下的各解放区陷入了极度困难之中。加之陕甘宁边区又遭到了严重的旱、风、雹、虫等自然灾害,使本来就土地贫瘠、人口稀少的边区各县粮食大幅度减产,无法保证军队、机关、学校人员的衣食之需。包括毛泽东在内的中央领导人,都几乎弄到没有衣穿,没有油吃,没有菜,没有办公用纸;普通战士没有鞋袜,工作人员没有被褥。其困难之大,超乎寻常人之想象。

    内忧外患交织,天灾人祸相间。面临生死考验,如何渡过难关?毛泽东积极应对,向全体军民发出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一日,毛泽东约请陕甘宁边区政府负责人林伯渠、高岗、萧劲光会谈。毛泽东道:“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国民党顽固派要困死、饿死我们,怎么办?我看有三个办法:第一是革命半途而废,大家解散回家。第二是束手无策,大家等着饿死。第三是既不想解散又不想饿死,那就只能自力更生,发展生产,大家共同克服困难。”林、高、萧三人不约而同地回答道:“我们都赞成第三种办法。”毛泽东笑道:“我看也是。要么被敌人困死、逼死,要么奋起抗争,战胜困难,二者必居其一。我们都有两只手,齐心协力闹生产。这是打破封锁、克服困难的唯一出路。”

    接着,在毛泽东的提议下,中共中央组建了财经委员会,由林伯渠、朱德、任弼时、李富春、高岗为委员,林伯渠为主席;领导边区政府的财政厅、建设厅、边区银行、粮食局、贸易局和八路军总后勤部,统一部署边区的生产、贸易,减轻群众的负担,战胜经济危机。毛泽东下大力气研究财政经济问题,连续召开各行各业代表参加的座谈会,广泛收集意见,制定了三条政策:一、发展经济,立即投资食盐生产;二、平衡进出口贸易;三、鼓励民营、私营商业发展。

    当是时,边区北部盛产食盐,盐的外销占边区贸易出口额的百分九十以上。边区最缺的是粮食,平衡进出口贸易,以盐换粮,就成了解决经济问题的关键。毛泽东认为,要搞活经济,发展农、工、盐、商、畜各业,单靠公营经济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大力发展私人经济。个体、私营经济具有无孔不入的神通,能够在敌人的封锁线上打开无数的贸易通道。要通过各种渠道,千方百计地输出三千万元以上的食盐,交换回三千万元的粮食和布匹。只要这两点搞好了,其他问题都将会迎刃而解。

    8月13日,中共中央召开政治局会议,通过了毛泽东提出的方针:“根据革命与战争两个基本特点,边区应从发展经济和平衡进出口入手,以解决人民生活和政府财政两方面的问题。规定:发展经济应以民营为主,公营为辅,平衡进出口。增加食盐的运销,以官督民营为主,自由运盐为主。”会议决定,为了减轻老百姓的负担,一要积极开展以农业为中心的大生产运动,二要实行精兵简政。

    会上,朱德提出了“屯田军垦”的建议:“从目前的军事态势上看,陕甘宁边区处于相对和平的状态,大生产运动可以由部队带头,让三五九旅实行屯田,开荒种地。”会议采纳了朱德的意见,决定三五九旅开赴南泥湾,从事生产自救活动。

    南泥湾是陕西境内的一条狭长的溪谷,位于延安东南大约九十公里的地方。从历史上看,南泥湾曾经是一个人烟稠密、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生产发展、经济繁荣的富庶之地。然而,到了清朝中期,陕西地区爆发回民起义;统治者有意挑起回汉矛盾,制造民族纠纷,煽动互相仇杀;南泥湾屡遭血火劫磨,肆意屠戮;使之变成了人迹稀少、野兽出没、荆棘遍地、杂草丛生的荒凉之地。

    奉中央军委之命,王震旅长率领三五九旅分批奔赴南泥湾,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战士们烧野草、开荒地,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顽强生存,勤奋劳动。他们砍来树枝搭窝棚,三餐粗粮野菜汤。没有种子找老乡借,没有技术干中学,没有工具自己造。在热火朝天的劳动岁月中,战士们充满着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他们自编歌谣,彼此传唱道:“铁锤叮当炉火旺,打把锄头好开荒。粉碎封锁斗老蒋,打败鬼子小东洋。”经过一年的艰苦创业,三五九旅开垦荒地十万亩,粮食生产获得了空前大丰收,不仅全部自给,而且向边区政府上交公粮一万担。经过三年的勤奋努力,耕地面积达到二十六万多亩,把南泥湾变成了一派繁荣兴旺的“陕北好江南”。何以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五谷丰登牛羊壮,地肥水美稻花香。三五九旅闹生产,荒川变成米粮仓。

    在军队的带领下,各党政机关和学校也掀起了生产自救运动。毛泽东、朱德、任弼时、博古、林伯渠等中央领导身体力行,带头开荒种地,上交公粮;纺线织布,缝衣补鞋。毛泽东在杨家岭窑洞对面的山沟里,开垦了一块荒地,种上蔬菜,一有空就去浇水、拔草。朱德总司令在工作之余,背上粪筐,沿着大路小道,捡拾牛羊粪,用来肥田。周恩来利用回延安开会的机会,借来一辆纺车,学习纺线。领袖们的表率作用,更激励了边区军民的生产热忱。

    在党中央的大力支持下,边区政府采取了三项措施:一、制定优待移民、难民的政策,鼓励其开荒种地;二、开展减租减息,调动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三、倡导劳动竞赛,表彰劳动模范。为了提高劳动生产率,毛泽东指示边区政府要把农民组织起来,开展变工互助。毛泽东强调道:“组织起来,这是人民群众得到解放的必由之路,也是由穷变富的必由之路,又是抗战胜利的必由之路。”

    与此同时,中共中央采纳了李鼎铭先生关于“精兵简政”的建议,发出指示要求切实整顿党、政、军各级机构,精简机关,充实连队,加强基层,提高效能,节约人力物力。在党中央的正确指导下,陕甘宁边区和各抗日根据地普遍推行了大生产和精兵简政运动,为渡过难关、夺取胜利奠定了良好的物质基础。诗曰:

    组织起来闹生产,丰衣足食渡难关。精兵简政顺民意,提高效能为抗战。

    在大生产运动初见成效后,毛泽东又集中精力,发动和领导了全党范围内的整风运动。原来,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内部的思想、路线斗争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发生过陈独秀的右倾投降主义和王明的左倾教条主义的错误,特别是王明的左倾教条主义给党和军队带来了极大的危害。抗日战争开始后,王明从苏联回到国内,又以共产国际为后台,对中共中央的重大决策经常指手画脚,横加指责。他张口共产国际,闭口共产国际,俨然以共产国际的代言人出现,把自己凌驾于党中央之上。由于历史的原因,共产国际在中国共产党内有着很高的威望,王明的一系列表现具有极大的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