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明是男子掘进队的运料工,每班的任务是向掘进窝头拖运支护巷道用的木料,这就使他有较多的机会看到女队员。男子掘进队和女子掘进队分别掘进的巷道向同一方向延伸,男子在上面掘,女子在下面掘。女子掘进队中也有运料工,而两个队所需的木料在同一个场地堆放着,杨子明去木料场时,就碰见女队员了。前面说过,女队员的臀部肥得有些特殊,杨子明往往只看下半部,就知道是一名女队员在拖木料。木料一般都是原木,里面还含有水分,又粗又沉重。
加上运输巷道是倾斜的,坡度很陡,一名女队员每次往上坡拖一根木料,是相当吃力的。杨子明愿意跟在女队员后面拖,前面有一个浑圆的东西在晃动,他像是获得了牵引的动力,自己不大觉得累。在漆黑的巷道里,有男人拖着又粗又硬的木柱子在屁股后面跟着,女队员像是受到某种威胁,不大敢停留。只一会儿,女队员就累得大汗淋漓,盔歪甲斜,气喘吁吁。这时,杨子明一股劲冲上去了,超过了女队员。
男人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如果有一个女人从后面看着不错,男人就生出一个不可遏止的愿望,千方百计也要看到女人的脸。杨子明冲到前面就停下来了,饶有兴致地回望着女队员。按窑下的规矩,他头顶的矿灯不能直接照在女队员脸上,他借助女队员头顶的矿灯撒下的光,就把女队员的面容看到了。煤窑就是一个大煤窝,女队员来到窑里,也不可避免地变成了黑人,黑脸黑鼻子黑耳朵。但女队员的嘴唇是不沾煤的,有乌黑的煤作衬托,女队员的嘴唇显得特别红艳。
女队员因为擦汗,把毛巾从脖子里抽下来了。杨子明惊喜地发现,女队员领口处露出的一块胸脯也没沾煤,好像胸脯那儿有一块油脂,煤粉一落上就滑脱了。凝脂般的胸脯闪着光华,真是漂亮极了。杨子明突然想到,女人到了窑下才是最美的,如同女人只有到了夜晚才能展示其魅力一样。女人最美的时刻被杨子明欣赏到了,杨子明有说不出的快意。
让杨子明稍微感到不平衡的,是和他同宿舍的伙伴朱铁良。朱铁良被抽到女子掘进队里当技术指导,等于一下子掉进女人堆里。每天回到宿舍,朱铁良都神情激动地向杨子明吹牛,仿佛只有他才得天独厚。从朱铁良嘴里,杨子明得知,那些女队员下窑时只穿一层工装,既不戴胸罩,也不穿裤衩。朱铁良还禁不住向杨子明透露,有一个女队员褪下裤子在巷道边小解,被他看到了。他还以为巷道边升起一轮月亮呢,一看不是月亮,是比月亮还圆还白的东西。朱铁良吹罢牛,两个人都喉咙发干,浑身膨胀得不能自制。到了半夜,朱铁良擅自跳到杨子明床上去了,钻进了杨子明的被单窝儿。杨子明没有睡着,但他装作睡着了,想看看朱铁良搞什么鬼名堂。杨子明习惯光着身子睡觉,朱铁良也脱得赤条条的。朱铁良搂了他一会儿,就开始在他后面做动作。这可不行!杨子明呼地转过身来,骂了朱铁良,把朱铁良推开了。朱铁良嬉笑着,一点也不恼。杨子明不让睡一头,他就睡到杨子明另一头,跟杨子明打通腿。又睡了一会儿,朱铁良又不安分,利用杨子明的脚趾头缝作文章。杨子明没有用脚踹朱铁良,他知道,是那帮下窑的女子把他的哥们儿害苦了,他的哥们儿是急坏了。他何尝不急呢!他想自己那玩艺儿要真是一管炸药的话,尽早引爆它算了,免得它想爆炸又找不到地方爆炸。
受到朱铁良的启发,杨子明有了一个美好的计划,朱铁良看到“月亮”了,他也要想办法看一次“月亮”。这天他来到掘进窝头,听到诸位正兴致勃勃地谈论女队员的事。有人提议,应多给女队员们送凉白开水,让女队员多喝,女队员喝多了水,就难免放水,一放水就有好听的和好看的。有人附议,要想让女队员多喝水,还需往大铁壶里放些糖精,女队员尝到甜头才会多喝。由糖精的精联想到另一种精,于是又有人建议,应该往女队员的大铁壶里放进另一种精,把女队员的肚子都喝大。他们就这样集思广议,掘进窝头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杨子明听出来了,大家对女队员各有想法,看“月亮”的事得抓紧办。他连三赶四,把一个班所需的木料提前运齐了,而后观察了地形,在一条比较隐蔽的、女队员可能出没的地方埋伏下来。说来真该我们的杨子明走运,他第一次埋伏,就有一名女队员中了他埋伏。杨子明认出来了,走过来的女队员是吕金玉。吕金玉是女子掘进队的队长,也是矿上的团委副书记。吕金玉一拐进这条巷道,就用矿灯往纵深处照。吕金玉的矿灯十分明亮,聚焦也好,她用矿灯往巷道中间一照,浓黑的巷道中间就如同被打通了一道雪洞。吕金玉的矿灯没顶在头上,而是取下来执在手里,这样照起来方便些。她照了前面,又扭过头顺来路照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