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大放心,放下驸马,到瓜庵子里看过,真的没有人。瓜庵子的地上铺着一层干高粱叶,里面散发着甜瓜的香味。她没有马上离开,在瓜庵子里呆了一会儿。她觉得这地方不错,可以做一点秘密事情,比如说,她在这里把自己的上衣解开,把nai子露出来,让小羊羔儿吃一吃,谁也不会知道。也许小羊羔儿不愿吃她的奶,她的奶没有水羊的奶大;水羊的奶里有奶水,她的奶里没有奶水,好比她的奶是一只梨子,梨子还半生不熟呢!
自从水羊生下羔子之后,就不再反对女主人梅妞摸它的奶。梅妞从瓜庵子里出来,挤出一股羊奶,用指头蘸着尝了尝,羊奶淡淡的,有一点甜,用舌尖咂咂,还有一点面,怪不得小羊羔儿吃得那么欢,奶水的味道是不赖。
这天,梅妞没有让羊羔儿吃她的奶,但这个念头再也放不下,一看见皇姑和驸马吃奶,她的念头就升起来了,升到胸前的高处不算,还往高处的顶端升,弄得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有一天午后,梅妞趁四下里无人,把三只羊领到瓜庵子里去了。她坐下来,把驸马抱上怀,解开上衣的扣子,把一只奶露了出来。她像喂婴儿的妇女做的那样,一只手把驸马托抱着,一只手捏着奶往驸马嘴里送**。她的**有些小,还害羞似地缩着。梅妞把**往外拉了拉,以便驸马能吃到。不料驸马不知趣,使劲别着脸,对小主人送到嘴前的奶连挨一下都不挨。它不吃奶,还挣扎着瞎叫唤,好像谁要害它一样。驸马一叫唤,梅妞紧张了,出了一头汗。她慌乱地把驸马的毛嘴摁在她奶上,驸马还是不张嘴。这个事情既然做了,就得做成它。梅妞想了个主意,把水羊的奶水挤出一些,聚成奶珠儿挂在自己**上,拿水羊的奶珠儿做诱饵,看驸马吃不吃。这个主意生效,驸马果然噙住她的**吃了一下。她只让驸马吃了一下,还没等驸马吃第二下,她就禁不住叫了一声,猛地把驸马推开了。那种感觉奇怪得很,说疼有点痒,说痒有点麻,说麻有点酥,连指甲盖儿都痒酥酥的、麻酥酥的,真让人有点受不了。梅妞骂了驸马:“驸马,谁叫你吃人家的奶,人家还是闺女家你不知道吗?你真不要脸!”骂着驸马,她仿佛觉得真的受了委屈,眼里泪浸浸的。她把nai子收起来,用衣服大襟盖上,并系上了扣子。把nai子藏起来后,她对驸马的态度好了些,把驸马叫成乖孩子,说乖孩子吃饱了,到一边玩去吧。
过了一会儿,梅妞禁不住如法炮制,又让驸马吃她的奶。奇怪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她再次把驸马推开了。这次她骂自己:“梅妞,你完了,你的奶让人家吃了,你在瓜庵子里生孩子了!”她刚觉得应该哭,眼泪就下来了。
水羊走到梅妞身边去了,轻轻嗅了嗅她的手。梅妞刚才做那一切时,水羊一声不响地看着她,既不惊讶,也不生气,目光平静得很,好像两个孩子是她们共有的,吃谁的奶都是一样。水羊这样的姿态让梅妞有些感动,她一下抱住水羊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水羊的脸上。
皇姑大概有些失落,在一旁叫起来。皇姑的叫声使梅妞得到新的借口,她说:“皇姑你不用叫,我知道你,我让驸马吃奶了,没让你吃奶,你就不满意对不对?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我对谁都不偏心,来,你也吃一口。”皇姑比驸马吃得深,会吃,吃得梅妞直哎呀,直嚷我的亲娘哎。
梅妞看见,一个拾粪的男人一路低头瞅着,沿河坡过来了。梅妞立即停止她的秘密行动,领着羊从瓜庵子里走出来。她怕那个男人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秘密,就不看那个陌生男人。谁知那个男人是个多嘴的人,与梅妞和羊走碰面,他夸梅妞的羊不错呀。梅妞装作没听见,不跟他搭腔。梅妞拣的半茶缸新羊粪在地上放着,男人瞅了瞅,问梅妞拣羊粪干什么。梅妞还是不理他。那人喊梅妞“这小妮儿”,问她为什么不说话,还问她:“你拣羊屎蛋儿是回家当豆子下锅吃吗?”
这回梅妞不说话不行了,她生气地说:“你们家才拿羊屎蛋儿下锅呢!”